Friday, 12 October 2018

不烧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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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孩出生至今,这是最艰难的时刻。进和我一起面对。我知道要让这一个工程师拿一天假都很难,这是拿了四天假。他是芹的好爸爸,是我的好丈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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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刚刚觉得侥幸,芹轻松度过了手足口症的煎熬。这一回,却不是那么简单。

我放工回到公寓,看见一团人在电梯面前抱着芹,似乎要带她去那里。然后家婆气喘喘的冲到电梯里,手中拿着芹的医药记录簿。我一脸疑惑,是发生了什么事吗?

搞清楚之后,才知道芹刚刚失去知觉。是发烧过度才会这样。家婆独自在家看见这样的情况,不知所措,连忙冲去邻居家求助。

我既然到了家,就把芹儿载到诊所。诊所的医生就说没事,回去四个小时吃药一次就行。

然后我就回家,晚上十一点。芹的身体再次高温到很烫,全身抽搐,翻白眼,我知道,这一次真的真的太严重了。我曾听过这样的情况必须让宝宝侧躺,但这是我唯一记得的事,其他还有做什么我完全记不起。

我喊着进去打电话给他妹妹,他妹妹在电话那头说,侧躺,还有必须马上降温。

“她已经口吐白沫,嘴唇发紫。需要塞东西进嘴巴吗?”他妹妹说不行,我在发抖,给芹用的湿毛巾一碰到她就烫,一直一直再换毛巾,换水。很快,芹的嘴唇变回美丽的粉红色。恢复知觉。我们真的以为不用去医院了。就只是在换水。但是芹的高烧一直还是不退,降温了一下又再烧。到了凌晨三点,我真的感觉怎么弄都无法降温 ,我觉得她好像热的就要爆炸了。进带着我们去医院。

途中,芹居然再次抽搐吐白沫,我简直要疯了。这是要吐白沫多少次?是不是太伤了? 医院很近。

到了医院,她已经停止抽搐,医生说第一次抽搐就应该带来医院了,怎么还等到抽搐第二次?实际上一天里到底是两次还是三次,我其实不清楚,我亲眼看到的是两次。

三更半夜当值的医生在芹双手上抽了两次血都无法抽出来,最后在脚上才抽得到。这是多么的不专业。但我没骂人。这么疼,芹当然一直哭闹。把冷冷湿湿的毛巾放在她身上,她也不喜欢会一直哭。医生安排了入院观察。我也得请假照顾孩子。这样严重的情况,即使孩子没有入院我还是得请假的。

医生放了塞屁股的药,再过一个小时,芹的烧才缓和一些。但还是退烧了又发烧。一直反反复复。

隔天早上,儿科医生过来,说芹有可能须要做CT scan来扫描脑部,在24小时之内抽搐了超过一次,就是complex febrile fit,是要详细地检查更多的东西。我一听真的吓傻了,还要照脑就是很严重了,万一真的是meningitis怎么办?

好在芹也不是完全不活跃,她退烧过后还是弱弱的笑着,轻轻的在床上移动。同一天傍晚,医生说既然孩子有时还蛮活跃的,就可以排除menignitis 的可能,不须要做CT scan。医生加了一些很强的抗生素。虽然如此,到了晚上,芹的烧还不退,一度升到39.4度。我帮着芹用湿毛巾降温,一直在哭,为什么好像做什么都没有用?

护士打给医生报告后,医生说再塞一颗退烧药在屁股,每隔六小时放一颗。隔两个小时再继续口服paracetamol。芹的烧才渐渐稳定下来。我和进,已经两个晚上没好好睡。

第三天早上,芹的体温偶尔还会因为药效退了之后再升。但一直到了下午,比较受控,渐渐稳定。到了第四天,停止塞屁股的退烧药,单靠Paracetamol,也不再有烧。第五天,宣告康复,平安出院。

从小孩出生至今,这是最艰难的时刻。进和我一起面对。我知道要让这一个工程师拿一天假都很难,这是拿了四天假。他是芹的好爸爸,是我的好丈夫。

前几天,我看见黄从宁医生在面子书上对读者提问,有什么事情,是爸爸最让妈妈感动的?”真是一个好问题,妈妈们踊跃的在面子书附上答案。这么一个问题,也让我突然认真思考了一下,热泪盈眶的回忆起芹爸的好。忙碌的妈妈们,已经没空欣赏爸爸的好,妈妈们最大的通病就是觉得自己独自伟大而忽略了爸爸的付出。看回我的部落格,我有时也会因为过度忙碌而有所怨言,突然忘了珍惜,忘了感恩。

芹的这一场大病,进的担心和在乎,我永远都会记得。

哪天,如果我忘了,那一定是我不好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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